第11章 第十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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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第十一章
慣例的周一，一個讓人打不起精神的日子。
早上五點多下了場大雨，現在雨雖然停了，風一吹，校道的香樟樹上還是會驟然滴落幾滴水。
許初拿的單詞表就這樣被滴了水，黑色字跡暈開，幹後有點皺巴巴。
她用圓珠筆仔細地填補字跡。
突的，廖羽晴和一陣風一樣跑進教室，“啪”地把一張文件甩到桌上，興奮：“聯賽時間確定下來啦！”
許初嚇一跳，周琳琳跟在她身後，捂耳朵：“很吵啊。”
廖羽晴：“哈哈，有熱鬧我激動嘛，”她把文件遞給許初，“看這個。”
是關於校際排球聯賽的通知。
廖羽晴眉飛色舞：“這可是鬥爭，為名譽而戰！”
許初：“？”
周琳琳翻譯：“就是贏了的學校很有面子。”
許初：“……”
新聞部也有關註這比賽，畢竟是一年一度的賽事，格致的排球一向很強，尤其是冉野進入高中，和彭嘉麒姜一成一起，去年格致就是校排聯賽的冠軍。
廖羽晴：“去年那一場決賽，在我們學校辦的，好多外校女生過來，本來是要給自己學校加油的，最後，卻來看我們學校男生打球，不，準確說，應該是看冉野打球吧。”
想想那畫面，許初倒是有點能理解。
廖羽晴話鋒一轉：“不過今年她們都該失望了，我聽說，你知道新媒體部的那個梁校花吧，你們應該有遇上？”
許初問：“梁若晗？”
廖羽晴：“嗯，是她，”壓低聲音：“聽說她有戲，她那圈朋友都還挺得意的。”
許初不太明白：“有戲？”
廖羽晴：“追冉野那件事呀，她就是在追冉野，冉野要是有女朋友，就沒外校女生的事了。”
猝不及防聽到這種消息，許初呆了呆，可是，冉野不是還有個校外……女友嗎？
有點覆雜。
她手指摩挲著筆桿，盯著自己補字跡補一半的單詞。
周琳琳在看許初的物理試卷，想起個事，對許初：“對了，班主任叫我轉達，你要登陸下學校的網站，確認電子版學籍。”
許初回過神：“我沒有電腦。”
周琳琳：“沒關系的，學校多媒體教室的電腦可以預約使用。”
廖羽晴嘿嘿一笑：“學校電腦配置不錯，網速也快，時間多餘的話，可以來兩把游戲。”
周琳琳卷起試卷敲廖羽晴的頭：“就是因為你們這種，現在多媒體教室都變預約制，別教壞許初。”
廖羽晴：“也是，感覺許初沒玩過這些……”
許初小的時候，家裏是有電腦的，她說：“其實我有玩過。”
周琳琳和廖羽晴打鬧頓住，都好奇：“咦，那你玩過什麽游戲？”
許初：“蜘蛛卡牌。”
二人：“……”
廖羽晴眼淚汪汪：“初，等放假我帶你打游戲，真正的游戲！”
周琳琳又拿試卷抽廖羽晴。
許初：“……”
到了午休時間，許初去多媒體室了。
周琳琳想起一件事：“對了，咱們有沒有和許初說，不要去A幢的多媒體室啊？那邊改成排球隊的休息室了。”
廖羽晴吸著蜜桃烏龍：“沒事，那邊那麽遠，一般不會過去的。”
...
格致有三個多媒體室，位置也多，但要臨時用一下電腦，也不容易。
多媒體室外的查詢機器上，三個多媒體室都顯示預約滿了，許初無聲嘆口氣，她要退出查詢界面，突的發現，還有一個多媒體室，顯示無預約狀態。
就是有點偏僻。
不過，多走一段而已，況且不弄完，還總要惦記著。
找到A幢，許初刷學生卡開門進去。
這個多媒體室有點怪，空蕩蕩的，有兩個小房間，她進其中一個，拉開厚重的窗簾，終於在一塊不小的弧形窗臺前，看到一臺電腦孤零零地放著。
...
一點，排球部人員稀稀拉拉地往A幢多媒體室走。
他們部門人多，活動室不夠用，臨近比賽，會過來這邊休息和開會。
小房間窗簾拉著，光線有點昏暗，冉野隨手拉來張椅子坐下，彭嘉麒說：“冉哥，我爸今晚回來，我今晚先回去。”
冉野低頭按手機：“行。”
彭嘉麒剛要走，說：“冉哥，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？”
冉野側耳。
還真有，嘀嗒嘀嗒。
彭嘉麒悚然：“這是什麽，時鐘聲？校園鬼傳說？”
冉野：“……哪裏來的鬼。”
彭嘉麒怕驚擾什麽似的，小聲說：“冉哥你別不信，聽說格致底下以前是墳地，為了鎮壓怨氣建成學校……”
冉野起身，踢他：“少看亂七八糟的。”
把彭嘉麒趕出去後，冉野關上門，四周安靜下來，突的，又傳來兩聲。
嘀嗒嘀嗒。
他想了想，走到窗簾附近，突的撩開窗簾。
“刷拉”一聲，光亮從窗臺傾洩，女孩就坐在電競椅上，她側過頭看他，戴著大大的耳機，一張臉巴掌大，面頰微紅，貓兒眼眼珠和琉璃似的，流露出驚詫，清澈而靈動。
冉野忽的瞇起眼睛。
嗯，鬼是沒有，貓倒有一只。
許初連忙摘下耳機，她確認完電子檔案，想到難得來一次，就用了這裏的設備磨耳朵聽力，這耳機質量很好，她壓根沒聽到外面的聲音。
她還在狀況外，呆呆望著冉野。
冉野似笑非笑：“這裏，現在是排球部的休息室。”
許初忙站起來，說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先走了。”
冉野：“啊，外面……”
話沒說完，許初已經打開了房門，外頭傳來嘻嘻哈哈的吵鬧聲，他們圍在一圈，在她打開房門時，戛然而止。
對上近二十張懵逼的臉，許初緩緩關上門。
冉野：“有人。”
許初：“……”
她聽到冉野壓著聲音，低低笑了，他清清嗓子，說：“這裏去教學樓要走二十分鐘，你可以40分的時候走，他們30分就走。”
許初：“好。”說實在的，她不想再拉開門了。
冉野看了眼電腦上的英語聽力視頻，又說：“電腦你可以繼續用。”
許初“哦”了聲，才又說：“謝謝。”
冉野現在手機裏塞滿消息，大家都挺好奇許初怎麽在的，他回了下群消息：[意外。]
彭嘉麒信誓旦旦：[冉哥，我覺得她想追你。]
冉野：[……]
他擡起眼，不遠處，許初坐在電腦前，她沒怎麽碰過鍵盤，低著頭，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按著鍵盤。
最後，她擡起頭，似是鼓起勇氣，問：“我可以播個歌曲嗎？”
冉野：“嗯，你隨意。”
許初低頭，拔掉電腦的耳機端。
下一刻，一首歌的旋律緩緩進場，歌詞也來了：
煙一支一支地點
酒一杯一杯一杯的幹
請你要體諒我
我酒量不好賣給我沖康
浪子回頭
……
冉野：“你聽閩語歌？”
許初盯著歌詞回過神，聲音略有些緊繃：“是，這首歌叫《浪子回頭》，挺好的。”
其實這也是她第一次聽這首歌。廖羽晴說，梁若晗和他有戲，但是，只有她知道，冉野有校外女友。
一個男生，這樣做，確實不太合適。
而對許初來說，所謂戀愛很遙遠，她不是會指點什麽的性格，可高高掛起也不太好，這是她能想到的，最好的勸解辦法。
這首歌結束後，她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點下一首歌。
前奏非常鄉土，因為山高水遠的地理原因，這種歌嗓子會拉得很長，有種在青山綠水摘野果的樸素氣息。
冉野默默放下手機：“你喜歡聽山歌嗎？”
許初：“還，挺好聽的？”
歌詞到副歌部分：腳踏雙船你人該死，該死，該死！
冉野：“……”
許初：“……”
午休的後半段，聽取“該死”聲一片。
13點35，排球部的先走了，冉野沒動，許初發現外頭沒人了，她拿起自己的筆記，小聲對冉野說：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冉野在摁手機：“嗯。”
這裏的電腦和設備，都是冉野自己的，只是，裝好後沒怎麽用過，此時，他手機推送彈出消息，提醒他電腦端軟件要更新。
冉野起身，挪鼠標點更新。
光標停了下，他打開軟件搜索框，一列搜索歷史記錄出現在面前：
有什麽勸浪子回頭的歌？
有什麽歌能提醒朋友不要犯錯？
有什麽歌能提醒朋友不要和兩個女孩在一起？
冉野：“……”
很好，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，這個“朋友”就是他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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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五點多下了場大雨，現在雨雖然停了，風一吹，校道的香樟樹上還是會驟然滴落幾滴水。
許初拿的單詞表就這樣被滴了水，黑色字跡暈開，幹後有點皺巴巴。
她用圓珠筆仔細地填補字跡。
突的，廖羽晴和一陣風一樣跑進教室，“啪”地把一張文件甩到桌上，興奮：“聯賽時間確定下來啦！”
許初嚇一跳，周琳琳跟在她身後，捂耳朵：“很吵啊。”
廖羽晴：“哈哈，有熱鬧我激動嘛，”她把文件遞給許初，“看這個。”
是關於校際排球聯賽的通知。
廖羽晴眉飛色舞：“這可是鬥爭，為名譽而戰！”
許初：“？”
周琳琳翻譯：“就是贏了的學校很有面子。”
許初：“……”
新聞部也有關註這比賽，畢竟是一年一度的賽事，格致的排球一向很強，尤其是冉野進入高中，和彭嘉麒姜一成一起，去年格致就是校排聯賽的冠軍。
廖羽晴：“去年那一場決賽，在我們學校辦的，好多外校女生過來，本來是要給自己學校加油的，最後，卻來看我們學校男生打球，不，準確說，應該是看冉野打球吧。”
想想那畫面，許初倒是有點能理解。
廖羽晴話鋒一轉：“不過今年她們都該失望了，我聽說，你知道新媒體部的那個梁校花吧，你們應該有遇上？”
許初問：“梁若晗？”
廖羽晴：“嗯，是她，”壓低聲音：“聽說她有戲，她那圈朋友都還挺得意的。”
許初不太明白：“有戲？”
廖羽晴：“追冉野那件事呀，她就是在追冉野，冉野要是有女朋友，就沒外校女生的事了。”
猝不及防聽到這種消息，許初呆了呆，可是，冉野不是還有個校外……女友嗎？
有點覆雜。
她手指摩挲著筆桿，盯著自己補字跡補一半的單詞。
周琳琳在看許初的物理試卷，想起個事，對許初：“對了，班主任叫我轉達，你要登陸下學校的網站，確認電子版學籍。”
許初回過神：“我沒有電腦。”
周琳琳：“沒關系的，學校多媒體教室的電腦可以預約使用。”
廖羽晴嘿嘿一笑：“學校電腦配置不錯，網速也快，時間多餘的話，可以來兩把游戲。”
周琳琳卷起試卷敲廖羽晴的頭：“就是因為你們這種，現在多媒體教室都變預約制，別教壞許初。”
廖羽晴：“也是，感覺許初沒玩過這些……”
許初小的時候，家裏是有電腦的，她說：“其實我有玩過。”
周琳琳和廖羽晴打鬧頓住，都好奇：“咦，那你玩過什麽游戲？”
許初：“蜘蛛卡牌。”
二人：“……”
廖羽晴眼淚汪汪：“初，等放假我帶你打游戲，真正的游戲！”
周琳琳又拿試卷抽廖羽晴。
許初：“……”
到了午休時間，許初去多媒體室了。
周琳琳想起一件事：“對了，咱們有沒有和許初說，不要去A幢的多媒體室啊？那邊改成排球隊的休息室了。”
廖羽晴吸著蜜桃烏龍：“沒事，那邊那麽遠，一般不會過去的。”
...
格致有三個多媒體室，位置也多，但要臨時用一下電腦，也不容易。
多媒體室外的查詢機器上，三個多媒體室都顯示預約滿了，許初無聲嘆口氣，她要退出查詢界面，突的發現，還有一個多媒體室，顯示無預約狀態。
就是有點偏僻。
不過，多走一段而已，況且不弄完，還總要惦記著。
找到A幢，許初刷學生卡開門進去。
這個多媒體室有點怪，空蕩蕩的，有兩個小房間，她進其中一個，拉開厚重的窗簾，終於在一塊不小的弧形窗臺前，看到一臺電腦孤零零地放著。
...
一點，排球部人員稀稀拉拉地往A幢多媒體室走。
他們部門人多，活動室不夠用，臨近比賽，會過來這邊休息和開會。
小房間窗簾拉著，光線有點昏暗，冉野隨手拉來張椅子坐下，彭嘉麒說：“冉哥，我爸今晚回來，我今晚先回去。”
冉野低頭按手機：“行。”
彭嘉麒剛要走，說：“冉哥，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？”
冉野側耳。
還真有，嘀嗒嘀嗒。
彭嘉麒悚然：“這是什麽，時鐘聲？校園鬼傳說？”
冉野：“……哪裏來的鬼。”
彭嘉麒怕驚擾什麽似的，小聲說：“冉哥你別不信，聽說格致底下以前是墳地，為了鎮壓怨氣建成學校……”
冉野起身，踢他：“少看亂七八糟的。”
把彭嘉麒趕出去後，冉野關上門，四周安靜下來，突的，又傳來兩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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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了想，走到窗簾附近，突的撩開窗簾。
“刷拉”一聲，光亮從窗臺傾洩，女孩就坐在電競椅上，她側過頭看他，戴著大大的耳機，一張臉巴掌大，面頰微紅，貓兒眼眼珠和琉璃似的，流露出驚詫，清澈而靈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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嗯，鬼是沒有，貓倒有一只。
許初連忙摘下耳機，她確認完電子檔案，想到難得來一次，就用了這裏的設備磨耳朵聽力，這耳機質量很好，她壓根沒聽到外面的聲音。
她還在狀況外，呆呆望著冉野。
冉野似笑非笑：“這裏，現在是排球部的休息室。”
許初忙站起來，說：“不好意思，我先走了。”
冉野：“啊，外面……”
話沒說完，許初已經打開了房門，外頭傳來嘻嘻哈哈的吵鬧聲，他們圍在一圈，在她打開房門時，戛然而止。
對上近二十張懵逼的臉，許初緩緩關上門。
冉野：“有人。”
許初：“……”
她聽到冉野壓著聲音，低低笑了，他清清嗓子，說：“這裏去教學樓要走二十分鐘，你可以40分的時候走，他們30分就走。”
許初：“好。”說實在的，她不想再拉開門了。
冉野看了眼電腦上的英語聽力視頻，又說：“電腦你可以繼續用。”
許初“哦”了聲，才又說：“謝謝。”
冉野現在手機裏塞滿消息，大家都挺好奇許初怎麽在的，他回了下群消息：[意外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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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野：[……]
他擡起眼，不遠處，許初坐在電腦前，她沒怎麽碰過鍵盤，低著頭，手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按著鍵盤。
最後，她擡起頭，似是鼓起勇氣，問：“我可以播個歌曲嗎？”
冉野：“嗯，你隨意。”
許初低頭，拔掉電腦的耳機端。
下一刻，一首歌的旋律緩緩進場，歌詞也來了：
煙一支一支地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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請你要體諒我
我酒量不好賣給我沖康
浪子回頭
……
冉野：“你聽閩語歌？”
許初盯著歌詞回過神，聲音略有些緊繃：“是，這首歌叫《浪子回頭》，挺好的。”
其實這也是她第一次聽這首歌。廖羽晴說，梁若晗和他有戲，但是，只有她知道，冉野有校外女友。
一個男生，這樣做，確實不太合適。
而對許初來說，所謂戀愛很遙遠，她不是會指點什麽的性格，可高高掛起也不太好，這是她能想到的，最好的勸解辦法。
這首歌結束後，她猶豫了一下，還是點下一首歌。
前奏非常鄉土，因為山高水遠的地理原因，這種歌嗓子會拉得很長，有種在青山綠水摘野果的樸素氣息。
冉野默默放下手機：“你喜歡聽山歌嗎？”
許初：“還，挺好聽的？”
歌詞到副歌部分：腳踏雙船你人該死，該死，該死！
冉野：“……”
許初：“……”
午休的後半段，聽取“該死”聲一片。
13點35，排球部的先走了，冉野沒動，許初發現外頭沒人了，她拿起自己的筆記，小聲對冉野說：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冉野在摁手機：“嗯。”
這裏的電腦和設備，都是冉野自己的，只是，裝好後沒怎麽用過，此時，他手機推送彈出消息，提醒他電腦端軟件要更新。
冉野起身，挪鼠標點更新。
光標停了下，他打開軟件搜索框，一列搜索歷史記錄出現在面前：
有什麽勸浪子回頭的歌？
有什麽歌能提醒朋友不要犯錯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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